穆衍

金钱组暑假企划

＃名句如题

＃有后续。……主要是顺序被调前x在老家又没时间码字

＃黑桃设定

＃早上起来发现发布失败了……哇我已经die了。

一

他们穿过宫门，绕过喧闹的人群，来到王城的城墙下，从王耀早早系好的绳子攀爬上去。教堂飞出了一串和平鸽，从十字架飞到了天的那头，有一只还扑棱着翅膀，降在了王耀肩上，让王耀不得不一手护住小国王，一手把鸽子放开，不让小国王去捉鸽子的脚。

城墙上的风还是这么大，王耀把小国王放下来，让他站在城墙上。风把小国王的披风吹得飘了起来，让骑士长不得不又站近了一些，用手护住他。

阿尔弗雷德扶着砖石，不顾旁边守卫的难看脸色，忍不住又往前倾身。从天的尽头一直到看不见的城墙脚下，簇拥着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用他湛蓝而毫无阴霾的双眼看到一个姑娘被一个小伙子抱了起来，笑声甚至隐隐要传到城墙上。

骑士长及时拉住了快要与城墙垂直的小国王，换来了守卫感激的目光。

“耀，你不要拉着hero！”

小国王扑腾着，要摆脱骑士长有力的双手，披风却被紧紧揪住，动弹不了。他气愤地转身，脸上都是不服气，却在无奈的温和目光下渐渐安定下来。

“好了，”他说，“你再这样，就要栽下去了。”

阿尔弗雷德张开了手，背朝大地，直接站上了墙头。这个小黑点被城墙底下的人注意到了，甚至猜测他是不是要跳下去，然而他本人却知道，自己被骑士长的双手护着，绝没有性命之忧。

他扑回了王耀的怀里，像一只鸟扑回了它的巢。

他张扬地笑了起来，“可惜hero不会飞，不然一定要先飞到沃尔德兰，把黑桃国整个绕一圈，再飞回来，带你一起去别的国看看。”

王耀想着，应该先反驳你就算变成了鸟也是只小鸟，根本带不起人好，还是先告诉他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他都踏足过好。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只被放走的鸽子又飞了回来，当着他们的面向下俯冲又飞回，在小国王的头顶盘旋了一圈才飞走。

小国王最少受气，被气得一哆嗦，鼓着脸埋进了骑士长的怀里，闷闷地说，“这只鸽子太可恶了，hero要是捉住了它，就把它的翅膀跟竹筒煮在一起，夹在面包片里当早餐。”

王耀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对小国王糟糕的食物审美出言反对，只是一下一下顺着他柔顺的短发，心想：他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符合小天使的名号。

小国王又一次被成功安抚了。他坐起来，张开手，摆出要飞的模样，

“我要变成鸟，就在你的怀里筑巢。”

王耀失笑，揽住阿尔弗雷德的腰，把这位尚且怀有天真理想的小国王掉了个个儿，朝着王宫。

“看那儿，那儿才是你的巢。”

二
   
夏天的夜很长，晴朗的星空照在王城上，有星光洒下。
他们又一次偷偷跑了出来，这次却是阿尔弗雷德硬拽着骑士长，将他从王后的花园中拖走，带到了城墙上。

国王已经长大了很多，长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儿，他后宫中只有昔日的老师作为王后，叫不少钦慕他俊美容颜的姑娘们一边心动，一边疑心自己芳心错许，国王早已有了意中人。

阿尔弗雷德握住砖石粗糙的棱角，撑着身子往前看。他已不再会差点让自己掉下城墙，但总是不大顾忌守卫们又惊又怕的目光，只能由忠心耿耿的骑士长守在一旁。

星光下的世界实在很美，零星灯火从这头燃到那头，星星点点的，汇成了人间的另一条星河。哪怕是在这些灯火全黑下去后，飘渺银纱下的黑桃国也足以让任何吟游诗人心醉，翻遍了词典也找不出形容。

即使是最铁石心肠的国王也会对这片土地软下心肠，何况是阿尔弗雷德，登基不久的小国王看着这片土地像一位绅士在看他的妻子，又像一个父亲在看他的儿子。

但他的目光却马上往远方投去。

——那是梅花国的方向。

王耀目光一凛，知道小国王似乎又起了什么心思。他将这位小国王从小照顾到大，即使是对方的堂兄兼王后，也不见得了解程度能更甚于他。

如果不是这位小国王的多疑程度与控制欲随年龄愈发增长，他如今也不会事事收敛，让对方能够放开了手，大刀阔斧改动黑桃国的筋脉。

在他沉思的当口，阿尔弗雷德已经转身，将守卫们屏退。

“是。”

他们看也不看站在原地不动的骑士长，抚胸应下。

四周无人。

阿尔弗雷德像是猛然放松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肩膀，丝毫不顾忌蓝色风衣皱起了褶皱。

他的目光看得太远，几乎能看到沃尔德兰的天光，还有更远的太阳。王耀追寻他的视线，看得比他更远了，甚至看到了一片战场，他昔日在那里纵横，一战砍下了敌方主将的头颅。

他想，他知道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国王要说什么了。

“耀，”

国王转过身，张开双手，笑得好像还是小时候，

“为我出征吧。”

王耀凝住眼，向他看去。他的眼是最亮的琥珀，即使在夜色中沉淀下来，也比星光更亮。那双眼里从未夹杂犹疑，如今只有合乎尺寸的试探与玩笑般的无奈。

“你刚刚登基，不过一年。”

“显而易见的事。”

国王耸耸肩，像没听到。

“他们有野心，但爪牙藏得很好。”

“所以要由hero先来呀——”

“你会让这片土地染上战火。”

“……嗯，”阿尔弗雷德终于迟疑片刻，“可hero不动，时间也不过能推迟几年。”

这是阿尔弗年纪太小的隐患。他早早被定下要成为国王，正式掌握政权登基却时日尚短，在此之前一直由王后代为打理。扑克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心如猛虎，他们察觉了这个小国王尚且稚嫩的手段，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迫不及待地要把他们吞吃入腹。

其中以梅花国为甚——他们结怨已久。

那是从上上辈就传下来了的恩怨。

——如果阿尔弗雷德不主动出手做些什么，他兴许真的会被当做一块美味的蛋糕，被连着奶油吞下。

王耀看着阿尔弗雷德闪耀的蓝瞳，突然笑了笑，有点散漫又有点深沉，还带了些了然的意味。

他问，“除此之外呢？”

阿尔弗雷德装傻，摆摆手说我也是迫于无奈。

他于是又问，“你要我为你获得什么呢？”

这次，小国王总算没装傻了。

“我要称王。”

他说着，就有教堂的钟声响起，

“我必为王。”

你已经是王了，王耀心里有些好笑地闪过这句。他看阿尔弗雷德的眼光像在看当年不懂事的小国王，但那眼神渐渐变了，变成叫阿尔弗雷德满意的、骑士面对国王应有的目光。

他只见过王耀露出一次过这样的目光，在他的登基大典上。

那时，王耀正被他以佩剑在肩上敲打三下。

现在，他手里却并不需要剑，因为王耀不需要他的动作了。

骑士长如今已年近三十，面容却仍俊美得叫人心动，凤目将青春的尾巴拽得牢牢，只有一双眼能透出成熟的心绪。

他却垂下眼，遮蔽了那双眼里的夜色，向国王俯首，扣紧腰间的佩剑在右肩击打了三次，沉着声说，“定为您奉上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