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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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黯】仗剑天涯

很久以前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点的耀黯八百米大白兔奶糖。

戏子x将军设定,虽然最后这俩都没管原本的职业了x

年代架空。




 

 

 

王黯小的时候,自觉最快活的事就是趁着天光初亮趴在墙上瞧隔壁的梨园子吊嗓。

 

他本来最不耐烦大清早的被吵得无法入眠,但隔壁吊嗓子的唱得不差,一来二去也找了些趣味儿,早上就趁爹娘还没醒,叼着颗梨倚在墙头。

 

梨园子里人多,只是地方也大,不像他家平民百姓的就小小一间院子——王黯每想到这儿,就愤愤咬一口梨,发誓以后要住大院子——倚着这墙的是最偏远的角落。渐渐人就少了,只有一个小少年还留着。

 

王黯坐得高,也看不见底下这人的脸,只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眯着眼好不痛快。直到那人高高跃起的音突地一跌,含笑问道:“你听了多久了?”

 

王黯下意识往下一看,当即坐直了身,只是忘了自己靠着薄薄的院墙,“砰”得摔到了地上。

 

梨园朝南院朝北,王黯这一摔竟然正好摔在了那少年脚下,等他揉着恐怕肿起了包的后脑勺抬眼,就正好撞上了让自己吓到的罪魁祸首——这人居然长的跟自己一样!

 

他先问道:“你叫什么?”

 

那少年本是察觉墙上有人,想逗他一逗,却不想碰到了个容貌跟自己这么相似的人,也愣了愣。只他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决没有个双胞胎兄弟,也很快恢复了正常,温声道:“王耀。”

 

“我叫王黯。”王黯回了句,心里猜疑越来越大——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竟然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还一个姓?他打定了主意要回去问问自己爹娘是不是丢了个孩子,拍拍手站起来,一手攀上了一旁的梨树,一手撑上了墙头,腿一发力,就翻了过去。

 

王耀慢条斯理地理好了袖子,刚站起来,又正对上撑在墙头的王黯。

 

“给你了!”眉目间还藏了些疑惑与不耐的少年扔出了个东西,就像有什么急事一样跳了下去。王耀伸手一接,摸到了个小梨。

 

梨上还沾着水,触手冰凉,想来是洗过了的。——然而王耀刚一下嘴,就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皱皱眉,把梨抛在一边,也不去唤估计跑远了的人。——活该。

 



 

那天王黯刚回去,就去寻了自家当木匠的爹。他少年心性,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把问题一抛出来就被爹竖起了木锯,横眉瞪眼地骂臭小子。他爹是火爆脾气,见他还在原地没滚,撸起袖子就要收拾他。

 

等王黯被揪着去蹲马步,边熬着正午的太阳,边就在心里记下了王耀这笔账——他天生力气大,在这一带也算个孩子王,又不耐去学儒生那一套,因此少有真正去想什么的时候。但他却并不傻,反而称得上十分聪明,再回想一下那日王耀的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虽说心里悄悄记了人一笔账,王黯却没去报复人家,只是常常挑刺儿。


自那日起,他待在墙上的时间就更多了。王耀在墙下,却也不看他,只自顾自唱着。

少年尚还没变声,声音本就清亮,再被刻意提起拔高,听起来好像冰凉的泉水一颗颗砸在玉石上;人旋着身,手腕挑高就捻出袖上一圈圈荡起的水纹,抛袖的动作都潇洒的很,却还是柔和得好似春芽抽枝。

 

王黯那时还对美没有概念,只下意识觉得人转身的动作好看——却也不会说出来。

 

他来得多了,就被王耀揪着要些听戏的酬劳。人总是上下很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眼,才随手抛出个梨,道:“这就算是了。”

 

王耀也不气,往旁边一躲就躲开了,悠悠道:“你的梨,我可不敢再接了。”

 

他这一躲,才亮出了很利落的身手,不输那些老练的武生,看得王黯眼前一亮,微微探过身来:“你一个唱戏的,也有这个身手?”

 

他话里多有贬低的意思,王耀撩起眼皮瞧了眼他,心里暗道同一张脸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欠揍,才向上扔出了个东西。

 

他练过手上功夫,王黯还没去接,那东西就自己掉到了他怀里。王耀拍拍手,道:“我跟园子里的老师傅学的,才学了个皮毛,不过满足一下去到江湖的念想。”又叮嘱道,“那是我自己写的话本子,别被你一手梨水弄脏了。”

 

王黯撇撇嘴,抹了几把擦干了手,刚想打开又听到自家爹爹的吼声——“王黯!你这臭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他自觉在王耀面前矮了一头,又正看上人泛着笑意的琥珀双眼,心一横,还是没把这本子丢回去,只是扬扬手算打了招呼,把本子藏到了怀里。

 

第二日,他就因为看话本子看得太晚而乏困,被他爹抽了十下手板心。

 

 

 

彼时,王耀已成了梨园子里的头牌人物。

 

红色的衣摆高高扬起,又向外甩开了坠下,一圈圈漾起了红色的波浪。人悲戚着面容,便抽出了腰间长剑,边凄凄向另一人婉唱。他的声音已是越来越高,像珍珠压在了琴弦上,剑也抵上脖颈,就要弦断。

 

来看戏的人全被带入着红了眼,却听踢踢踏踏一顿马蹄声——门被打开,台上的人也停了动作,一个鬼面獠牙的人走了进来。


人便都惊呼道:“将军!”


那人铠甲还未褪去,胳膊上还沾着厚厚的血迹,看起来却心情很好。他脸上盖着张青色的鬼面具,也不怕吓到人,自顾自坐在了台前,还敲了敲马鞭训斥着:“接着啊。”


他好像十分得意,王耀举袖遮住了自己被妆容盖住了的脸,右手一甩,却唱起了另一场戏。

 


京城有名的鬼面将军看上了个戏子,这事儿就算传开了,人人边斥责着这将军果然行事毫无顾忌,是底下小人物出来的,边还有些心疼这戏子——谁不知道,就是这将军的脸太丑,才找了张更丑的面具遮着?

 

只有王耀边摸着人锋利眉眼旁的一道旧疤,边看着这几年不见的人笑道:“当真是久别重逢,当浮一大白。”

 

 

第二日,王黯忠心耿耿的副将本要夸夸他的床上功夫,竟颠鸾倒凤了一整夜,却在自家将军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熄了声。

他又小心瞧了瞧将军似有不适的姿势,才连忙低眼:不得了,将军竟是下面那个!

 

 


 

 

王黯一无出身,二无姻亲,三还担着断袖的名,却也躲不过皇上的猜忌。他这些年在边关着实锋芒大盛,退匈奴八百余里,声望已高到他不得不重视——何况这将军虽不站队,却好似毫无弱点,人也桀骜不驯,让他怎能放心。

 

开始不过是件小纠纷,却在刑部插手下越滚越大,最后竟揪出了堂堂将军的通敌之罪!

此事尚无定论,皇上便迫不及待身手,要把王黯压到刑场。


 

京城里暗潮汹涌,王黯却正拖着条带血的胳膊在郊外等着。夜深露重,那道伤更是直接划开了经脉,他却还有心思哼歌,哼的是王耀教过他的江南小调。

 

“吁——!”

 

疾奔而来的千里马说停就停,扬起一片尘沙。青色长衫的青年纠结了眉头,才甩开了包袱,下马无奈道:“不是说了不受伤?”

 

“咳,这不是意外么。”王黯揪了揪被自家副将砍出来的沾了血迹的袖子,摸摸鼻子,难得尴尬道。王耀无奈,趁机用力揉了把人发顶,才就地给人上起了药。

 

王耀问道“都摆脱了?”

 

王黯理所当然接道:“自然。”

 

他们一个不曾问对方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备好替身逃出花了多大功夫,一个也不曾问如何孤身一人从包围中逃出,平和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王耀最后在伤口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笑着往他怀里扔了把剑,道:“上马。”

 

王黯接过,又顺手把腰间快钝了的短匕收好。他眼神来来回回在王耀与马之间转了几个圈儿,才只能叹口气,先一步上马。

 

王耀踩着马镫,一个踏步翻身坐在了王黯身后,向前揽过缰绳。矫健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往远方看,王耀便笑着扬鞭,道:“去江湖!”

 

风尘卷过,衣摆荡开,正是鲜衣怒马,要仗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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