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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菊】因果凡尘·上

·耀菊,战争时期
· @Dover皓月 小天使的点文w
·可能要分个上中下来写。




    “还是不能过去么?”
    “是的,派出去的几支小队都回来了。”
    “那路上就没有发现任何陷阱?”
    “是......没有任何阻挠。”
    “那你们......!”
    “五蒲君。”
    五蒲副官即将爆发的怒火被打断,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插着旭日旗的军车自里打开车门,出来了一个少年。
    淅淅沥沥,正下着雨,雨不大,但有薄薄的雾气在飘荡,细雨转眼间就打湿了他的额发。副官顾不得为无能的下属生气,连忙打开了伞,将他牢牢护下。
    “不必这么紧张。”
    少年说着,接过了伞,径自走到山口,向山顶望去。
    他生得一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五官极端正,眉目精致得好像个瓷娃娃,但肤色极其苍白,唇瓣也带着病态,只是一双黝黑的瞳子深不见底,幽幽反射不出光亮。
    不管再看几次这样的目光,五蒲副官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一边害怕,一边赞叹。
    不愧是本田将军的独子。
    本田菊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才开口,
    “往山顶走,有没有阻碍?”
    侦查归来的小兵忙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可以往山上走,但要是前进,就会返回原路了。”
    他话音刚落,副官就反应了过来,犹豫着问:“本田君,你?”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本田菊转过身,牵出了自己的马。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五蒲副官直视着他的双眼,恍惚间看到了刀光。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又劝:
    “那您也不必亲自上去呀。”
    本田菊摇摇头,偏头向山顶望去,声音轻得听不真切。
    他说:“此番局已布下,只待请君入瓮。我若不去,难保设局之人再有什么手段。何况父亲让我来中国,不是为了让我躲在后方的。我要去的是前线。”
    “五蒲君,我意已决。”
    他声音里还透着少年的清亮,却掷地有声,一个个字念出来,像玉石击碎了冰面,凌厉得让五蒲说不出话。他本是本田将军的亲信,被派到这位将军的独子身边的时日尚短,但也大约摸清了这少年的性子。论年纪,本田菊连他的一半都不到,眼界却已经超过了他。人极为心高气傲,却也有着匹配这份心气的能力。——本田将军愿意放他过来,便是承认了这个少年有将这块战场当作练手的能力。
    五蒲又后退了一步,无奈道:“您至少多带些人。”
    “自然,”本田菊颔首,“还请五蒲君点出一队人马,随我上山。”

    愈往山上走,气温愈是寒冷。
    山脚还下着牛毛细雨,到了半山腰,雾气已经成了浓白色,飘飘摇摇卷在人身边,几乎要看不清前路方向。本田菊停步,刚想提醒部下束成一队,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
白纱的雾气遮盖了视野,苍翠的树叶上也满是水珠。再往前走,已经有小雪在飘摇落下了,视野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本田菊皱皱眉,大声呼喊了部下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
    他握紧了手里的缰绳,心里一紧。到底是没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他稍有经历这样独身一人的情况,此时骤然被落下,难免有些慌乱。但他此行已做好了被设局之人单独拉走的准备了,眼下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不至于彻底打乱他的阵脚。
    本田菊调转马头,重新往山上跑去,甚至比之前更快,披风在风里扬起猎猎飞卷的声音。他只知道,认准了一个方向,便不必再回头!

    雾气终于渐薄。
    本田菊放缓了脚步,马儿还没从刚刚的奔跑里缓过神,打了个响鼻,慢腾腾地走。
    许是步伐有些太慢,思维也被拽得有些停滞,彻底出了雾气范围,被飘扬的杏花砸到了脸上时,本田菊还怔愣了一瞬。他想过自己要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也想过可能会再踏入一个无解的阵法,甚至是无眼刀枪,却独独没想过会被杏花林蒙了眼,被扑簌簌落下的粉白花瓣扑了一身。盛开的杏花尽态极妍,繁花丽色,胭脂万点,一串串镶在深色细枝上,红白相间,几乎要迷了人眼。
    这或许又是个迷局。
    本田菊这般想着,原本因为谨慎而放慢的步伐,却已因为这灼灼丽色愈发缓慢。他对这样美丽的风月场景最是抵抗不能,被花香喷满鼻,几乎要忍不住醉去。
    然而他还没忘记自己上来的目的。杏花林中围着个小院子,他已走到了拐角。一步,只一步,他就要暴露在那设局之人的眼中。
    ——然而那人却并没有看着他。
    本田菊已经停在了原地。这院子里只有一人,正蹲身在一株杏花树下,轻轻拍打着手,指尖还有些泥。那人穿了身白色长衫,看得出是极好的绸缎,柔软得与这杏花林浑然一体。他背着身,从人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小半张温和的脸,连线条也极柔和,决不是所谓米开朗基罗式的端方,而是水墨画里的君子如玉,纤长的眼睫盖出淡淡的阴影,像从画里走出的仙人。
    只有在他指尖深褐的湿泥被一点点擦拭干净时,才像猛然被拽入了凡尘,沾了些烟火气息。
就算是本田菊一贯多疑的性子,此时也忍不住怀疑,这么个仙气缥缈的人物,当真是他预料中躲在阴影里的诡计多端的人?
    那人不知他所想,仍自顾自擦干净了手上的泥,才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本田菊。
    “嗯?”
    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站直了身,小声惊呼,转眼也恢复了平静,只是眼里仍残余了些讶异,“请问您是如何进来的?”
如何进来的?看来,这山顶也有些阵法。
    本田菊拿捏不准这人是装傻还是另有隐情,便想暂时配合,自下了马:“在下被困在山脚,过不去这座山,便想来山顶探探,一路走着,一路便上来了,倒是与在下同行的几人失散了。”
    那人微皱皱眉,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点点头,略带几分安抚的味道开口:“阁下不必担心,我是玄门中人,平日里为了清静便在这附近设了些阵法,阁下的同伴应当还在半山腰处转悠,阁下能到达这里,想来也是与我有缘。”
    说到最后,这人眉眼间竟透出了些捉狭的意味,“有缘”二字好像被含在嘴里滚了几圈才被依依不舍地吐出,平白多了些说服力。
    本田菊晃了晃神,却不信他所说,刚要开口,又见这青年沉下了脸。
    “只是将人困在山脚的阵法我却是没设过。我在这山头修行了几十年,自几年前师父离去,再也不曾踏下山顶一步。想来那阵法......”
    青年斟酌着语气,有些无奈地开口,
    “若不是我师父担心我而设下,便应该是哪个对头要圈我道场设的了。困扰了阁下,却是我的不是。”
    本田菊摆摆手,抢过话头:“在下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山高路远,在下一行人却急着赶路,还望先生帮忙解了阵法。”
    “这个好说。”稍微出乎本田菊意料的是,这青年马上就应了下来,他挑挑眉,眼角还挂着些克制的小得意,无端鲜活了许多,“论起阵法,现在还没有哪个是我不能解的。”
    “只是我去高台上看过,这阵法颇有些复杂,要掐着巳时来解,共要四天。这些天,若是阁下不嫌弃,便先在我这小山头落脚罢?”
    四天?本田菊盘算着,这些时间倒也不会耽误他奔赴战场。何况他还对这青年多有怀疑,便笑着应下,
    “当然不嫌弃,只是要叨扰一些日子了。先生也不要再‘阁下’地唤在下了,只唤在下小菊便好。”
    他之前一直冷着脸,眉梢眼底都是冷色,此时微微笑开,才露了些少年性子,配着背后满树的粉白杏花,叫人看得一愣。青年缓过神,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对他一拱手,
    “我姓王,单名一个‘耀’字,小菊也直接唤我姓名即可。这些日子,还请小菊多多指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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